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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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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5 章

“二哥哥, 誰給你送信啊?”

許菡下了馬車,就等在影壁處,見了許蘊身影, 蹦跶兩下過去仰著小臉兒問。

許蘊擡起手指刮了下她的臉蛋, “管這麽多?嗯?”

“自家人麽, 不必客氣的, 再說我這不是好奇嗎,”朝二哥哥拋了個不倫不類的媚眼,許菡撒嬌, “告訴我嘛, 二哥哥。”

許蘊被破壞的心情轉好,但也不打算跟小妹妹說自己被王念兒糾纏的事,哄著她道:“我新得了好玩的,你要不要?”

自從小妹妹轉好回府,他就養成了看見小姑娘家喜歡的小玩意兒便買下的習慣, 現下袖袋裏就裝了一個木雕小擺件, 可以托在掌心裏玩耍,是他路過一個貨郎背架見到,花了五十個銅板買到的。

東西雖便宜, 但勝在小巧, 做工也打磨細致,不會劃傷手。

“什麽好玩的?”許菡一聽來了興致,二哥哥經常能淘到一些稀奇古怪可愛的小玩意兒, 等拿到手裏,頓覺喜愛, “好可愛,上面這小貓的表情都很清晰。”

這是一個她半個巴掌大小的木雕, 一只小貓蹲在樹枝上,底部托盤上還刻了些花草,還有一團線球,小小擺件簡單又有趣味。

許蘊見她喜歡,眉目也染了笑,“不值錢的小玩意兒,拿著玩。”

“怎麽就不值錢,可值錢了,”許菡板起小臉,不讚同地反對,“都是二哥哥對我沈沈的愛啊!愛無價!”

說完這麽肉麻的話,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了。

“聽聽這小嘴甜的,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”身後,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。

許蔚做樣搓了搓胳膊,他才轉過影壁,就聽到小妹這甜膩膩的話,“那大哥哥我呢?”

許菡知道大哥哥逗她,她也是跟二哥哥鬧著玩,便轉了下眼,笑嘻嘻道:“大哥哥對我也自然也是深愛似海,誰叫我這麽可愛t,是你們最最最喜歡的小妹妹。”

嗯,許八姑娘仗著年幼,臉皮無敵厚。

“說的……”許蔚上下打量了下這矮墩墩妹妹,像是在估量什麽,停了片刻,才接上,“很好!”

頓時兄妹幾個都笑了。

只是,許菡很快就笑不出來了,她看到了被小廝扶著從後面走來的林漠,臉色一變,沖過去,“阿漠,你這是,誰打的?”

看看好不容易被侯府養著長了些小肉,不再那麽幹瘦的林漠,一張如玉小俊臉上,刺目地幾道紅腫劃痕,許菡覺著就像是一副好畫兒被潑了墨痕,讓人痛惜。

尤其,林漠這明顯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。

她關心地問,“還有哪裏受傷了?看過郎中了嗎?”

林漠點點頭,“上過藥了,不過是皮外傷,無礙。”

怎麽能無礙呢?

許菡看他臉上那一道道,都紅腫了,可見傷的不輕,只是這傷,怎麽看著像是指甲撓的?她也這般問了。

“不是指甲,是被貓抓了,”許蔚是被書院通知過去帶回的林漠,許是因當日林漠入學是他帶過去,才尋得他,“阿漠被人算計了。”

這話說得其他人都皺了下眉,尤其是許菡,“誰這麽壞,為什麽要害阿漠?”

幾人是站在甬道上說話,下午變天起風了,許蔚先帶著幾人去了自己書房,才告訴他們經過。

原來,林漠並不是第一次被人針對,自他入學沒幾天,便有人暗中擠兌他,後來更是明著說他是“小白臉,靠臉,吃軟飯的”之類的話,他是侯府八姑娘招的童養夫這話,不知怎麽就傳了起來。

林漠並不在意,況且這也算是事實,他的確是吃了侯府軟飯,要入贅侯府,童養夫不過是難聽些的字眼。那些人有官宦富家子弟,也有平民百姓寒窗學子,前者純粹是惡意欺負他出身,後者則是看不起或者是嫉妒?

他看得清那些人的嘴臉,知曉他們品性,不與他們一般見識。

但沒想到,言語欺壓只是開始,更過分的是後來他們利用騎射課等對他動手。幸好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,又入侯府後一直跟著許成溫鍛體習武,加上之前的一些基礎,雖只是簡單招式,倒也沒吃虧。

但沒想到,那些人居然朝他使陰招,暗中在他換洗後的上衣上抹了讓動物喜歡發狂的藥物,不防備下被兩只貓撲到,撓傷了臉。

若不是他反應還算及時,當時不僅僅是撓了幾道這麽簡單,他的眼睛都要被抓瞎。

當時,他就覺著那貓反應不對,死命往他身上撲,被交好同窗幫著制服了那兩只貓後,就上報了夫子和直學。直學根據林漠推測查了他的衣物後,覺著事情重大,稟告山長,並通知了許蔚前去。

許蔚講出背後黑手,“是伯府二房的王津主使,還有幾個學子輔助。”

這件事說難查也不難,只要鎖定了與林漠有矛盾,平時欺負他最厲害的幾個人,很容易就查到背後動手之人,“不過,王津並未親自動手,而是鼓動了一個平時就欺負阿漠的學子叫鄭通的,在阿漠衣裳上抹了藥。”

這鄭通家裏伯父是朝中二品官員,他自己父親並無什麽能耐,只混了個閑差,因家中男嗣少,伯父膝下無子,他便被寶貝寵愛嬌慣的厲害,平日裏在學院私下裏沒少仗勢欺人。

若不是這鄭通還有些學問,不是吊車尾,他平時私下裏作為學院知事也有所耳聞,早就被勸退。

但許菡聽著,更加氣憤了,“這不就是霸淩,學……書院霸淩嗎?”差點脫口而出的學校,被她及時轉換過來,“這種欺淩同窗的行為,必須嚴懲,不然被欺淩的學生得受多大的傷害,不光是身體上,心靈上的更為嚴重。”

她把上世學校普及的學校霸淩幾大危害,多麽害人說了一遍,讓許蔚等人臉色也越發凝重。

許蔚也意識到,從知道了林漠在書院的遭遇,他雖然氣憤卻未想的如此深,但妹妹這般一說,極為有理。

若不是林漠有些身手能夠自保,心理上也不與那些欺負他的學子們計較,心理強大些,的確會產生許菡所說的,比如不同程度的輕重傷,不可修覆的後遺癥,厭學,精神低迷等。

“還有,萬一阿漠是那種疤痕體質,很容易在身上留下疤痕的,這臉上留了疤,豈不是毀了容,這是多大的傷害!說不得還影響科考,”許菡覺著這事情太嚴重,必須嚴懲。

許蔚點頭。

如今林漠傷到了臉,雖然那書院的院醫說,抓傷淺,塗抹藥膏後不會留下疤痕,但的確有人容易留下疤。若真的因此毀容不被允許科考,那事情就太嚴重了。

林漠看著為自己忿忿不平的小姑娘,悄悄摸了摸自己胳膊。

他並非是阿菡所說的疤痕體質,早些年他被鞭打過多次,除了打的厲害的幾次,平時小傷口痊愈後都沒留下疤。但這都是阿菡對自己的關心,為自己抱不平,所以,他閉口不言。

許蘊從聽到大哥說是伯府二房庶子所為後,便擰緊了眉頭。

才趕走了給他遞信的王念兒丫鬟,又來一個伯府庶出公子欺負侯府的人,二舅這一房的人怎麽回事?

許菁卻是若有所思,片刻後,問林漠:“那王津是與你發生過矛盾,還是就看你不順眼?”

按說,伯府與侯府是姻親,就算林漠是要入贅侯府,但這消息侯府並未公開,一時半會也不會傳的那麽快,書院的人怎麽知道這事?

這王津是個庶子,看在兩府姻親關系上,也該照應些林漠,怎會去欺負他?

“對,”許菡被姐姐這樣一說,也覺出不對了,這裏面區別大了,“要是輪親戚,王津名義上還是表哥的。”

她說的無意,只是覺著名義上這樣講,畢竟書院裏都傳了林漠是要入贅,王津還欺負人。

林漠卻聽者有心,耳朵跟微熱發紅,不註意不會發現,“並沒有。知道是他背後算計我時,也很吃驚。平時他與我關系尚可。所以他說討厭我時,我也很意外。”

當時許蔚趕到書院,得知林漠被貓抓,裏面又有貓膩,不惜用侯府世子身份壓人,讓直學嚴查此事,正好山長也過來,雷厲風行查下去,那鄭通便被查了出來。

許蔚侯府世子身份,山長態度也十分嚴厲要嚴懲他,鄭通害怕之下,自然就咬出了王津,畢竟那藥還是王津提供。

“那他可太壞了,”許菡想不到有人居然會因為不喜歡一個人就害人,擰著小眉頭氣憤說道,“得好好懲治才行,書院會開除他嗎?”

林漠這事影響也惡劣,書院日後還要招生,尤其是優秀的學子,平時的小矛盾私下裏也就算了,這都鬧出傷了,自然不會輕易放過。但這事還需要處理,等結果。

許蔚看著小妹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好了,別皺眉了,我已經派人告訴王家大舅了,書院那邊也會通知二舅,等等看,不會讓阿漠吃虧。”

許菡一聽,反倒覺著,或許因為兩府姻親關系,會息事寧人。

不管林漠是不是日後入贅侯府,可她很厭惡霸淩這種事件,便為他張目,“這事一定要嚴懲。阿漠可是咱們侯府的人,他被欺負了,若是不討還回來,旁人還當咱們侯府好欺負呢,這可太影響咱們家的威嚴了。是吧,大哥哥?”

看她這暗搓搓幫林漠出氣的樣子,維護的小模樣,許蔚忍不住心裏酸溜溜,“是,阿菡說的都是。放心,不會讓阿漠吃虧。”

因為上回王凝兒對許如容做的事,還有雖未宣揚開,但許蘊差點遭了王念兒算計,就算伯府是許蘊外祖家,他也生出厭惡,更不要說更遠一層的許蔚了。

如今,又出了這等事,王津如此作為,若是伯府還維護他,那侯府便當伯府是不要這親戚關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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